他是上经贸大男神老师
是学生眼中的“金句王”
光阴十载如白驹过隙
他兢兢业业、恪守岗位
将大学语文上成了大热门
他,就是孙益波
时间从早上8点到了中午12点半,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,在办公桌上走了一段悠悠的旅程,孙益波在结束了一上午的课后回到了办公室,第一件事就是把桌子阴影处的盆栽放到阳光下。他有三株盆栽,呈WIFI队形排列。
在上海对外经贸大学,在学长学姐的口口相传中,很多新生最先知道的老师就是孙益波,最想上的就是孙益波老师的课,凡有人文类讲座,孙益波老师是主办方必然邀请的嘉宾。他是南京大学文学学士、浙江大学文学硕士,上海对外经贸大学讲师,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。从2006年进入外贸以来,他差不多教了150个班级,近一万名学生——用他的话说就是“早就超过了孔夫子的三千弟子”。
在商科氛围浓厚的上经贸大校园,这位文学教师给我们带来了一番别样的人文气息。让我们跟随他的人生轨迹,踏寻那片文学净土。
文学之路
一场偶然的邂逅,是一生的文学之缘,空灵而美好
“人生有时候充满了偶然性。”孙益波回忆到自己高三那年,学校有一个保送南大的名额,只要过了高考前的提前考试就能进入到南京大学就读,老师把这个机会给到了孙益波。最终他也成功通过了考试,然而由于提前考试考取的学生受专业限制,之前曾立志报考新闻专业的孙益波却进入了南京大学文科强化班。他没有选择放弃,也因为这样一个契机,他的人生从此与文学挂上了钩。
南京大学文科班,谈到自己的本科的专业,孙益波笑着自嘲道:“不怕大家笑话,我们当时这个专业的培养目标是未来的国学大师。”他就读的这个专业,不同于如今的南大中文系,定位便是培养未来的国学大师。所学专业为文学和哲学,包含文、史、哲三个专业的主干课程。据孙益波透露,当时他们本科的时候读得很累,课程比其他的专业都多,除了中文系的主干课程之外,像中国古代史、近现代史、史学概论、史学名著导读、中国哲学史、西方哲学史、国际汉学等等都要当做专业课来上。
“累,但充实。”也正是因为这样繁多但充实的文学课程为他打下了扎实的文学基础,使其积累了深厚的国学储备,受益至今。
谈到在南大时的读书时光,孙益波依旧清晰记得当初那种浓厚的学术氛围。南京,是六朝古都,传承了浓厚的历史底蕴,人文氛围非常好。这个曾经繁华过、衰败过的城市,这个曾经姹紫嫣红曾凄风苦雨的城市,到处都有时代侵蚀的痕迹。而现在,这些痕迹与时代完美结合。南京大学独具的人文气息,亦是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,尤其是那种读书的氛围更是让人向往。
在孙益波读大学的时候,电脑手机都还是奢侈品,同学们也就不会把时间花在网络上。吃过晚饭,稍微回宿舍休息一会,大家就会在没有课的教室上自习,那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证书要考,所以很多同学会在教室里看“闲书”,一直到月亮的光芒将一切照亮。大家就在路灯下走回寝室休息。那时候的大学还像象牙塔一般,书生都能过着故事里文人的生活,同学之间充斥着对文学的热情与挚爱。他们班级甚至还办了一份很小众的文学杂志。
后来,成功保研进入浙大中文系学习后,孙益波更偏向诗歌的研究,“杭州是个自带诗意的地方”——他的导师本来便是个诗人,后来当了老师。杭州的湖光山色,山色空蒙,“那时我还年轻,也会写写诗,没课的时候就和同学到西湖边走走,爬山或者漫步苏堤,走到哪里都很惬意。”——就这样在芳华岁月过着诗情画意的生活。
然而,令人肃然起敬的是他对诗歌现状持有的坦然心态。“其实现在写诗和研究诗的人很少,连文学都已经成为社会的边缘了,诗歌是文学的边缘,那岂不是边缘的边缘。”孙益波说到这句话时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,反而让人感觉到接受现实的超脱。他也笑着调侃道:“写诗应该是属于你们这个年代该干的事情。”
那时候孙益波的导师希望他的九个学生各研究九叶诗人中的一叶,孙益波选择的是诗人辛笛。在他的多篇论文中,讨论得最多的就是“瞬间印象”:写诗是需要灵性的——不管是在语言还是心灵上,而要捕捉那一刹那的点是很困难的。
孙益波回忆起了他曾经历过的一次“瞬间印象”:“有一次我去云南大理,那边的房子都是白色的墙,黑色的瓦,有苍山、有洱海,其实也不算是海,更像是一个很大的湖,湖中有一个小岛,我们当时乘一条船在湖上,我站在船头,只看到前面的景,又因为云南是高原,云就在山腰上,那瞬间我感觉全世界就我一个人,无论是云还是阳光都特别美好,整个人特别安宁。但这种感觉就只有一瞬间,我稍一留神,看到我身边的同事,我的思绪就又回到现实了。”
为人师者
为文学师者,恪守以学生为本,博识而真诚
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,文学类专业的就业方向相对还是比较窄的,这些四年又三年浸染在文学中的学生多数都没有离开学校,变成了教育工作者。孙益波对于成为老师并没有什么不满,在他心目中,当老师最好的一点是校园里很单纯,相对而言没有社会上复杂的利益争执。亦是在这里,孙益波便有了追求《无问西东》中国学大师的理想化教学场景的可能。“内心保持一份纯洁,不随波逐流。”是孙益波在谈及大学教师时说的话,让人想到清华校长梅贻琦对真实的理解,“你看到什么,听到什么,做什么,和谁在一起,如果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,不懊悔也不羞耻的,平和与喜悦,那就是真实。”而那份纯洁与真实所传承的,便是为师者立德立言的崇高品质。
教学生涯之初,从湖光山色的杭州到光怪陆离的上海,孙益波并没有因为浓厚的商业气息感到反感,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:“大部分我们都只是偌大城市中最普通的一份子,所以我对城市的要求并不高,她只要够我生活就好了。”
主校区坐落于上海历史文化发祥地松江区的上海对外经贸大学。学校在2016年全国大学毕业生薪酬排行榜中位列第11位,在2016年中国大学录取分数排行榜中位列48名,被誉为“国际商务精英的摇篮”。然而,在这样一所商科氛围浓厚的高校,人文气息是否有所欠缺?
孙益波十分轻松自然的回答,为我们消除了顾虑。因为有分数的底子在,即使是重商科的上经贸大也会有很多有一定积累的文学爱好者,孙益波在教书生涯中也经常碰到这样的学生。他回忆了曾经一个非常喜欢王小波的学生,课下和她有非常多的交流,之后他也有看一些王小波的书,从而也扩充了自己的文学储备,做到了教学相长。此外,孙益波非常看重与学生的互动,在他看来,与学生在文学思想上的碰撞能带来精神的愉悦。他说:“有些同学读的书比较多,见得比较多,我们能产生共鸣,比如我提到某个作家,他说我正好知道,他也觉得很有意思,这样就很好。”“有时候文学课堂的共鸣就产生于课堂上的一个眼神,一个会心的微笑。”
他说着说着便陷入到一段美好的回忆中,但慢慢地神情变得有些凝重,语气也多了些惋惜:“但是近几年这样的学生感觉比较少了,因为可能这几年考的证更多了,没什么时间看书了。”
因为学生们原著储备量太少,孙益波有时候会形容自己讲课是在“对牛弹琴”。虽然如此,他还是会想方设法使他的课变得更加有趣,考虑到“务实”的校训和商科类学生的特点,他从来不把脚步停在一两千年前,而是将历史与当下社会和同学们的生活紧密结合,讲出一些当代人的体会,毕竟“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”。文学也是一样,孙益波很会将古人的风情放到现实生活中。
虽然历史不会变,但是学术观点是在不断更新着的,很多新事物也在不停地出现,孙益波并没有因为铁饭碗而停滞不前,在课后的时间他也在不断地阅读一些杂志期刊更新自己的讲课内容,不断地与时俱进,,说道:“他能把这一本书讲好,讲得很多人爱听,这其实是很不容易的。”
除了讲课方法和专业知识,孙益波认为老师的精气神是很重要的,可能所有老师都知道问题该怎么解答,尤其在数理化方面,但是老师教书时展现出的人格魅力、言语投足之间表现的做人道理对学生的影响是更加深远持久的。
上过孙益波文学课的学生们普遍表示,孙老师上课风趣幽默,时常会结合实际并代入许多作家的例子,让人记忆深刻。余华一直是孙益波非常喜欢的一位作家,《活着》是余华的代表著作。据一位同学回忆,在讲到《活着》时孙益波引入了张艺谋指导的电影片段加以评析,一下子点燃了学生的兴趣,她一回去便急着查找资料,探寻余华的文学世界。此外,、地理等其他领域的知识,扩充了学生们的知识面。
他就这样用一个个浅显易懂的故事向学生传达深刻的道理,他用一段段深刻的话语带领学生远离眼前世俗的功利,转而去注视着人生中最值得珍重的思想。“感受快乐并获得思想的重生”是学生们对孙益波的课的评价,亦是对他忠于文学本身的教育理念的最好的诠释。
在我校商科类教育体系完备的同时,人文类课程的不足也是孙益波心中的一大遗憾,所以他也一直在争取增加一些传统文化的课程。
“五千年,一学期,太少了。”
大学教育
理想和现实并不冲突,诗和远方留存心中,纯洁而温暖
从北大教授钱理群的评论和复旦“自由而无用的灵魂”到今年一月份上映的电影《无问西东》,关于大学教育的讨论愈发热烈,其中的功利主义倾向一方面体现了时代的要求,另一方面又在磨损者读书人的理想,文史哲专业遇冷、当代再无国学大师让许多人感到遗憾。
而作为一所商科院校,人文情怀是我们一直在努力要提升的部分,孙益波认为:“其实只要有人就可以有文化氛围,氛围是人造出来的。虽然说坐在西湖边上比较惬意,但是坐在思源湖边你想聊,你照样可以聊得很惬意。”
在孙益波心目中,大学时光应该是人生最理想主义的一个阶段,在这个年纪,“你们心里其实知道美好的东西应该是什么样的”,对于文学、电影、艺术有向往之情都很正常,甚至于这个理想主义与现实会有些格格不入,社会会把理想主义打得粉碎,而且会碎得很难看,想要优雅地粉碎都不太可能,所以大家都很矛盾。
对于这种理想与现实的差距,孙益波觉得并不是无药可救,关键在于是否迈出那一步:
“我担心的是你喜欢的这些东西仅仅停留在你喜欢、你想要,但是你没有去追求,哪怕踏出一步也没有。比如你爱好去旅游,但是因为没时间就一步都没有迈出过。就像我们外地同学到上海来了就来松江一年了,朱家角都没去过,就去过外滩。上海其实有很多还可以玩的地方,也是很有意思的。有些地方虽然没有几百年的历史底蕴,但是几十年上百年的历史还是有的,就怕你没有走出这实际的一步,最后走向社会就彻底没有机会了,你的念想随着现实社会的冲刷就越来越淹没了。”
在他看来,“可爱”和“有用”并不冲突。“考证是必须的,英语也是必须的,这是大势所趋。现在全球化的社会,你如果想找到更好的工作,想出国,如果不乘势而上,你就被时代所抛弃了。但是你自己的这些爱好会让你成为一个很可爱的人,专业会让你成为一个很有用的人。”
即便如今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化,文学当作贵族式的教育已不再可取,也跟不上时代潮流,然而,孙益波依然希望学生们抱有对文史哲的热爱。“哪怕大学期间我一学期就只读一个人的书,那大学我读了八个人的书,我也很不一样了。” 孙益波这样说道。
说起了“诗和远方”,他说正好前几天同事转给他一则有关我校一名毕业生的事迹:这个学生本是上海本地人,去了一次云南腾冲,遇到了未来的妻子。也许是这一次的经历为他开启了新的人生篇章的序。在09年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决定。他把在上海的房子卖了,上海户口也迁走了,去了云南,一心追求新的人生契机。现在他在云南创业,开了一家旅馆,也有了自己的孩子,回来见亲朋好友们时充满幸福美满。
舍弃已有的物质条件,选择对自己而言更走心的人生方向,在孙益波看来是一种气魄。有舍才有得,人们往往看到先行者获得的人生财富,却忽略他们为之舍弃当下铤而走险的那种勇气。同时,结合当下的社会背景,他也说,要求每个人都这样不惜一切去追求精神富足是不现实的,其实只要内心保持沉静、保持一份纯洁就好了。
在采访的最后,他说他喜欢汪国真的诗:“既然选择了远方,便只顾风雨兼程……”
人住在潮湿里,
只要内心是温暖的,
照样可以拥有诗和远方。
人物征集令
这个校园是否有让你崇拜的人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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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访 | 张孟碟 陈昕昀
文编 | 张孟碟 张超焱 李梦琪
版编 | 张孟碟
责编 | 陈昕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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